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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河边铁人 于 2022-7-30 11:12 编辑
家 乡 的 鸟 鸣 -【河边乡韵】之七
绿水怀抱,树木森森的江南家乡有各种各样的鸟,它们在浓荫的树冠里、在五彩缤纷的花丛中、在高高的楼顶上欢快地鸣叫着,一年四季处处闻啼鸟。 居家附近有两条十字交叉的市河,前几年,这两条杂滩浊水的小河整治改造成了绿树成荫,碧波粼粼的景观河,很多时候,我清晨早起总是先沿着河岸绿茵小道走一圈。暖阳甫出,我一边尽情地呼吸着晨曦中的负氧离子,一边欣赏着水中抖动的树影,聆听着林中悦耳的鸟鸣。河边,柔软的柳树槐树枝条有的已低垂到水面,水面倒映着一丝丝翠绿的柳条和一串串洁白的槐花,仔细一看,还能清晰地看见夜宿的鸟儿,它们一动也不动,安静得像树枝上的一部分。 一川清流,夹岸蒹葭。当一束束日出霞光照入树枝时,先是一只鸟亮起一声声短促而又清亮的‘啾啾’叫声,仿佛在呼唤着同伴们。不一会,晨曦中,河边绿荫传出了各种鸟儿呼朋引伴的急促叫声。鸟雀们错落有致的曲子有的清脆、有的绵软、时高时低、有远有近、遥相呼应。霞光里的鸟啼雀鸣犹如琴师修长的指尖,划过河边林间的钢琴,奏响成美妙晨曲。 这叽叽,喳喳,啾啾的声音震颤着清风,清风糅合了霞光,霞光沉浮着生灵,生灵蓬勃着家乡,家乡飘荡在光影和声乐里,渐渐地弥散开来,从河渠中流淌出来,悠悠地充盈两边巷闾,覆盖着小镇的楼宇高墙和店铺门扉。 这是东海之滨水乡的早晨,这是黄浦江畔家乡的早晨。 天色渐明,沿着河栏旁幽静步道慢行,向前到了镇中两河交叉,三桥同框的‘东林寺景区’,这里,古镇历史遗留下来的河岸,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榆树、槐树树冠浓荫蔽日。 走在景区河岸,头顶上空,纵横交叉的密匝匝丫杈欢跃着此起彼伏的鸟鸣,让人分不清这些声音到底来自哪一棵树上的哪只鸟儿,当它们偶儿间歇时,街巷安静得几乎能听见霞光抚慰屋顶的声音。 霞光在头发上抖动,鸟鸣在耳朶边萦绕,清气在鼻孔里回荡,景区昭彰着迷人的风光。远处,佛山高耸、庙檐层叠、晨雾飘绕、梵音悠悠;近处,黛瓦白墙,寺园深深、亭廊台阁,鸟语花香。 这,东林寺佛教景区,是由一座曾圈在县政府大院里作会议大厅的元代古刹扩建而成;这,佛祖身形、山佛一体拥有亚洲最大的室内佛像的景点曾是县政府办公大楼楼址;这,花艳荫浓、鸟鸣阵阵的寺庙公园曾是电网高墙,戒备森严的县看守所。 世事沧桑、社会变革,家乡经济建设走上了快车道。旧城改造、环境整治换来了绿林鸟鸣、引来了清水游鱼,家乡建成了国家4A级旅游景区,成为上海滨海旅游的一颗明珠。 这里的人用双手创造财富、用脚板踏出新路、用汗水浇灌美好未来;家乡生动蓬勃、灼灼生华昭彰着的新时代气象,也奔涌着改革春风带来的资讯。 霞光里,晨练的人们精神抖擞地走进寺庙公园,脸上写满着悠闲和知足。这闹中取静的小公园步道幽幽穿层林,绿水粼粼绕廊亭;花香阵阵、鸟语声声很受镇上居民欢迎,也是我几乎每天光顾的地方。 晨炼的人们在阵阵鸟鸣中沿着傍水依林的步道散步、慢跑。这里的鸟似乎都性活泼、不畏人。善鸣叫,它们在你面前飞舞跳跃;在你头顶高枝引颈高鸣。 那一对对黑羽镶白边、展翅翘长尾,形似小喜鹊的鹊鸲时而在小河这边樱花林里不停地追逐欢跃(见图1);时儿,又“嗖”的飞到对岸梅林休息,将尾翘到背上,尾梢几乎与头接触,高兴得连连鸣叫,鸣声婉转多变,悦耳动听。那雄鸟更是兴奋得一下飞到廊亭最高处鸣叫,声调更为激昂多变,边鸣叫边跳跃,仿佛在为春天歌唱,给寺园增添满满的迎春喜气。 每年到了蚕豆开花及芒种前后布种插秧时节,寺园里又多了一种鸟鸣声,那黑褐色羽毛、形似鸽子的鹁鸪鸟忽然多起来了(见图2)。雨前雨后,总会听到它们或在密密的灌木中,或在高高的树冠上不时发出的“咕咕咕-”叫声。 这鹁鸪鸪叫声,曾在儿时老家农村田野经常此起彼伏地出现,打自到县属大镇立业成家后,已好多年没有听到这种鸟鸣了。想不到,近年的城镇环境改造竟让鹁鸪鸪的叫声来到了县城,不觉产生了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 我常来细细地聆听着它们的叫声,有时候一只就在不远处,声调舒缓沉稳,还有一只离的有点远,声音传过来,显得有些飘渺游离。两只鹁鸪鸪,远一声、近一声,高一声、低一声,是和鸣,似联唱,像是情侣调情。 睛好天气时,它们不急不慢地叫着“咕咕咕,……”声音清脆,没有拖音。天快转阴雨时,就连叫“咕咕咕-咕,……”声叫得重,拖音长,陆游诗曰:“竹鸡羣号似知雨,勃姑相唤还疑晴””。鹁鸪鸟的叫声与别的鸟不同,显得平仄清晰,古朴韵律慢悠悠地回荡;这声韵悠缓,又像一支歌,一支有格有韵的歌,一支早春抒情歌;为大地渲染着美妙的动感,为人们传递着早春的信息。 家乡鸟鸣中最活跃、最嘹亮的要数白头翁鸟,这种当地常见的留鸟,灰背白胸带黄绿色羽缘、特别的是它头上的羽毛像老人的白发,所以人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白头翁”(见图3)。被人们视作鹤发长寿、白头富贵,夫妻美满的象征,有诗曾曰:“竹下棠梨花渐稀,白头相对语依依”。 白头翁鸟活泼可爱、很会亲近人,善鸣叫,常在树枝间跳跃,或飞翔于相邻树木间,一般不做长距离飞行,尤其是它的叫声与别的鸟不同,多种多样婉转动听,且伴有颤音,仿佛在说话;它那拖颤音的“卿咯卿咯,噶叼-”叫声,似银瓶咋碎、铜铃落地,特别清脆响亮。 我喜欢白头翁这鸟儿、这声音。在小区、寺园、河边常常找到它们的身影,听到它们的叫声。它们喜欢登高鸣叫,或登在柳树、樟树、楝树树梢顶端;或站在楼顶、电线杆的最高处;见有昆虫飞过时就飞捕于空中,然后再回到它栖止的地方,大声欢快的鸣叫着。 在鸟鸣声中晨练,我慢慢用口哨学着它们的声调呼叫,竟然得到它们的应答,于是,有时候我一声,鸟一声的相互呼应,倒也有些乐趣。一天黎明入园,未到鸟鸣时分,我朝着廊亭后面黑乎乎的树林用口哨呼唤了一下,谁知竟会传出轻轻几声清脆而短促的鸟鸣,似乎在向老朋友打招呼。 人天生有接近自然的需求,当人们脱离繁杂的城市生活或减少社交时,就会在与自然界动植物和谐相处中减轻孤独、获得愉悦,找到自己与大自然之间的‘联结点’;正如一位美国作家书中写道“这种联结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自己在天地间的位置”。 晨炼回来,当我走到小区边耸过楼宇的高压电线杆旁,猛抬头看见一根根电线上站着一只白头翁鸟,犹如‘五线谱’上的一个音符(见图4)。它晃动着小脑袋,不时地抖羽、伸腿,活泼灵动,还低头与我对望,接着就是引颈高歌。欢快明丽,悠扬清脆的歌声,落在小鱼游戈的河面上,落在含羞欲笑的花瓣间,落在江南家乡的春色里。 二零二二年七月三十日 发 朱泾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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