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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夏。 于 2020-7-4 13:04 编辑
一剑东来之传奇 文/摄影：初夏 【一】
夜，鬼域，落雪飞花，鲸落深蓝 。 我在拂琴，《彼岸花开》。那是一剑东来最爱的曲子。 我们没有说话，有时候，语言只是一种多余。 这个夜，落花飞舞，月色微熏，本该喝酒赏花。 只是此刻，我们的目光全在那熊熊的蓝色火焰里。 那焰火里是他的剑，“墨羽”和“天涯”。 一剑东来说要把他们铸练成一把绝世的剑，这是他的梦想，也是宿命。 他在引亢高歌，疯癫痴狂。 “天地无情兮孤独，心甘沉沦兮随古琴；我若死去兮食我骨，魂魄成灰兮铸剑心。” 当我们的脸色极尽寂寞时，一剑东来却突然跃进了练剑炉，化成了一抹微蓝的火焰。 他和那两把燃烧着的宝剑熔为了一体。 一道闪电划过，剑成，魂飞。 我没有流泪，因为有一种死亡不需要哭泣。 我也坚信，有一种死亡其实是永生，仿若此刻。 我以他的名字为这把宝剑命名，从此这把剑有了名字，叫“东来”。 我带上它走出了鬼域，住在鬼域的都是向死而生的人，而东来，终于得到了永生。 每个人都有居所，那么这把剑呢，也该有一个去处。
【二】 我来到了东篱。 那是一剑东来唯一和我说起过的一个世外桃源。 他对我说过，他曾对她无比愧疚。 她叫什么，我忘了，但是我知道定是一个眉黛如山，秋水剪瞳的女子。 因为他和我谈到她的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迷恋和缱绻。 东篱南下，大片大片血红的花朵，若长眠与此，也是最好的幸福。 传说那片血红的花具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那么，东来，你会记得我吗？ 手指轻轻地松开，剑，缓缓地从指尖滑落，从此，天上人间。 剑在下坠，很快，他就会沉入潭底。 我想他终于得到了彻底而纯粹的宁静，或者也会有快乐。 只是每当月光如水的夜晚，他再也听不到那首叫“彼岸花开”的曲子。 也许若干个轮回后，他会是一个苏醒的剑灵。 会有个婷婷玉立的女子带他去看满山的杜鹃。 他的脸上又会绽放出年青而璀灿的光华。 而我终只是那个拈花相引的过客，不再被谁想起。
【三】 认识一剑东来，是三年前， 那时的我是鬼域一个寂寞的孤魂。 鬼域是一个没有色彩的地方。 只有风，呼啸的风，只有雪，肆意的雪。 没有灯，只有幽暗的月光，没有火，只有着彻骨的寒。 但是鬼域有着最壮观的松涛，有着最清洌的酒，当然还有着我的“彼岸花开”。 当然鬼域里居住的并不是恶鬼，只是六个厌烦倦了江湖的人。 他们是李逍遥和灵儿，妖雪儿和公子陌，还有笑笑生和慕儿。 这三对男女对外称师兄妹，实则应是情侣。 而我没有名字，因为好琴，常拥琴而眠，所以他们都叫我琴魇。 其实我不通琴律，毕生只会一只曲，曲名“彼岸花开”。 那支曲其实是一梦中人所授，那尾琴是一梦中人相赠。 而我只是一个因着一个梦而画地为牢的琴者。
【四】
很多年来，鬼域从不曾有生人闯入。 或者人生就是这样，充满着机缘和巧合。 三年前那一日拂晓，我正在鬼域听风。 见一个人背着一把宝剑的人从山跌落，正巧跌落在我面前。 这是我和他的初见，我看到一张疲惫的脸，一双如困兽的眼，身上无伤，心脉却已俱裂。 我席地坐在他身边，凝神，闭目。 弹那曲《彼岸花开》，待三天三夜，晨曦破晓之时，他终于醒了过来，他苦笑着，我怎么还活着。 我也苦笑，但是我没有告诉他，他虽然活着，其实已经死去。 我问他的名字，他摇摇头，说他没有名字。 我指着他的佩剑说，你从东边而来，还佩着剑,那么我就叫你一剑东来吧。 他的眼睛闪过诧异，不过很快被冷漠淹没。 我想问他的故事，他摇摇头，说他没有故事，然后便陷入了沉默。 。。。。。。。。。 于是我不再问他。或者我们都是属于幽禁在过去的人。 那么问与不问，知与不知又如何呢？ 从那以后，他留在了鬼域。 不是因为“彼岸花开”，也不是因为我。 只是因为鬼域有着最醇烈的酒，那种酒叫“回头是岸。” 酒是蜻蜓所制，用葡萄的原汁，初夏的泉水所酿，甘甜清口，食之忘忧。 .
【五】 一剑东来学会了喝酒，在这前他是滴酒不沾的。 他爱上了喝酒，爱上了“回头是岸”。 酒是个好东西，让他麻木的魂灵有了些许触动，他也开始喜欢说话。 慢慢地，他的脸上有了浅笑，寂寞而忧郁，但是我知道，那只是一种无奈。 偶尔他会讲一些属于过去的事，他讲得最多的都是他还没未踏足江湖时的事。 那些年少，那些纯粹，偶尔他也会讲到她。 当他谈起那满山的杜鹃，谈起那个芦苇飘飞的河滩，谈起那个白裙娉婷的背影。 他的脸上会有一刻淡淡的笑容，那个时刻，他衣袖生彩，满面霞光。 当然，他还会和我谈起死亡，谈起他第一次流过的泪滴， 谈起那个长亭短亭，谈起那一根风干的柳枝，那一朵掉落的月下桂花。 而我总是说，死亡其实是一种永生。 每当这时候，他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他也正等待着这个时刻。 而这时候，我却会感到害怕害怕什么？我不知道。 我只是预感到了离别和死亡离我越来越近。 没事的时候，一剑东来总是把玩那两把宝剑，墨羽和天涯。 而我总是叹息，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他会死在这两把剑上 但是会是以一种什么姿势， 我不知道。 .
【六】 鬼楼，疏星淡月，天残地缺。 当地平线上，那个亮点和一道闪电重合时，我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 于是我清晰地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那么近，那么近，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真切的死亡。 果然，那些江湖上苦苦寻这两把宝剑的人寻到了鬼域，他们是扬子江和乐活，还有绝情丹 他们最终被一剑东来制服了，可是我看到了东来眼中的血，黑色的血。 我的泪无声的滑落，可是他看不到。 我终于明白，今天的夜空将陨落一颗星子。 就在那个位置，那个亮点下，那个和闪电重合的地方。 其实那颗星子早就在寻找自己的位置，寻找那个契机坠入人间。 拂琴，古风习习，月色微熏。 可是他看不到，看不到鬼域的夜色其实也可以这样的美丽。 风止，弦断，当笑容凝于寂寞深处，一剑东来已跃身化成了蓝色的火焰。 “我若死去兮食我骨，魂魄成灰兮铸剑心。。。。。。” 那吟唱声渐淡渐弱。 他终于完成了宿命，身与魂和墨羽,天涯融为了一体。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是不是很多年前那青色的山坡上也曾有过相似的啼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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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4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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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4 13: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