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二)
毒妇(二)锯子在俩人的手中来回走转,情愫在俩人的心里暗暗滋生;有了异样的感觉,目光碰撞之中喷射出激情的火花。
木匠姓栾名长明,长的白净,高大帅气,川都市人,原是省建司的一名职工,犯了错被开除后离婚,厉害的女人让他带着孩子净身出户,他父母不待见他,家人又都过的艰难,无人收留他。无奈他只好利用自己在建筑公司学来的木工手艺下乡寻活来养活自己和孩子。这不就遇上了刁素芬。
中午到了,刁素芬弄了好几样菜,最诱人的还是那份豆豉蒜苗炒回锅肉,炒肉的香气四散开来,一个村的人都闻着了,羡慕刁素芬家今天又有好吃的了。
婆婆就住在旁边的老房子里,破烂得掉渣儿的墙壁上挂着撮箕簸箕筛筛镰刀等什物,潮湿的泥地板上印着她浅浅的脚印。她坐在简陋的灶台前,开始生火做饭;干瘦的手杆上却长着一双结着老茧粗糙的手掌,拿着火钳夹着干草,时不时地往灶里添加,忽闪忽闪的火焰在她平静瘦削的脸庞上忽明忽暗地跳跃着。这时,一股浓浓煎回锅肉的香风从新房子里飘来,婆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造孽啊!自己这辈子却与肉再无缘分了。
那是素芬过门来没几个月,就显示出她的强势来。婆婆在生产队也出工挣工分,回家还包揽家务,半点不得休闲,直到素芬生下孩子,婆婆收工回家后还得侍候着她,可她还是觉得婆婆这没做好那没做好的,时不时的在男人面前说婆婆的不是,男人也累,装着没听见,日子就这样混着过。
一次,龙平干完一家修猪圈的私活,结完账后买了一块冻肉提回来,母亲便拿去灶房忙开了,将冻肉焯水后捞出,切成坨坨放锅中煎至半成熟,放了自家制作的酸菜豆瓣做成红烧肉;虽然粮食短缺,但婆婆还是煮了一锅干饭来配这碗红烧肉,做好后尝了一坨,好吃;又夹起一坨在开水里涮了涮,给坐在背篼里的小孙女捏在手里吸着,玩着,等着儿子在山上去接回拾柴火的儿媳妇。 不多一会,他们就背着柴草回来了,一见桌上咋就这一点点肉,明明是那么大一块肉,怎么弄出来才这点?素芬不分青红皂白地吼叫道:“龙平、龙平,你不是买了一大块肉吗?咋就这么一点点?是不是您妈偷吃了?”
婆婆一听,直叫冤枉,说,“我只尝了一坨盐味,哪有吃了嘛!”
这下儿媳妇不依不饶,吼叫道:“尝坨盐味,那不就是偷吃了吗?”
婆媳你来我往,吵的不可开交;儿子夹在中间甚是火冒,气得端起那碗红烧肉就往门外一甩,这下在旁的狗呀鸡呀一拥而上,几下就吃了个精光,那狗子还不尽兴,伸出舌头来把地下的油汤汤都舔了个干干净净。
婆婆哪是儿媳妇的对手,被恶言利舌的儿媳妇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心里悲哀,绝望至极,便走进自己的卧室关起门来,低泣着声音念叨着,“老头子,让我来陪你吧”,于是搭起板凳,将一根裤带往横梁上一甩,挂上了,伸进脖子套上,将板凳一登,只听砰的一声,龙平一惊,不好!飞起一脚踢开房门,见母亲吊在梁上,慌忙取下母亲,悔不当初,失声痛哭。儿媳妇非但没有悔悟,并还在一旁咬牙切齿地骂道:“死啊、死啊!我看羞死了!你以为死就威胁得了我吗?”竟还无休无止地谩骂着婆婆,龙平气得脸色铁青,上前重重地抽了这恶婆娘一个大大的嘴巴子,吼道,你有完没完?
这下惹着毒辣子了,她抓起背篼里的那把镰刀向着龙平直砍下去,龙平毕竟是干体力活的人,侧身躲过来刀,顺势一脚将她薅倒在地上,夺下她手里的镰刀,提起她摁在板凳上。问道,你究竟想干啥子?
她嘶吼道,分家!
你说这独儿寡母的,分家!龙平陷入了痛苦中。
婆婆软弱无力的说道,只要你们好好过日子,分就分吧!
婆婆收拾起她的衣物搬进了那废弃的老房子里,儿子默不作声地帮着母亲把床搬了进来,铺垫上干稻草,上面再铺上一床草席,母亲就这样开始了她的独居生活。想起那肉的起因,又憎又恶,流着泪暗暗发誓,今生今世再也不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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