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网 之 桥
本帖最后由 河边铁人 于 2022-5-18 10:36 编辑疫情禁聚不出户、闭门孤思少交流。此时多么需要沟通人们心灵的语言之桥,于是,也就从这无形之‘桥’想到了儿时故乡各式各样有形之桥......。 水 网 之 桥 【河边乡韵】之五 流水成溪,溪水横桥,桥象征着沟通和谐,它不仅是连接地理上相隔的两点,而且还连接历史和现在;,近几乎是永恒见证了历史的兴衰。不管是有名的古建筑‘赵州桥’、还是美丽神话故事的‘西湖断桥’;也不管是宏伟的‘南京长江大桥’还是小小的乡野的‘小木桥’,每座桥都有自己的故事,而每个人记忆里也许都会有桥的故事。桥也就成了人们记忆和抒发乡愁情感的见证。地处江南水网的儿时故乡,密布的大大小小曲折迂回的河道上架着各种各样的桥,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有拱桥还有平桥;有石桥还有砖桥,有木桥、还有竹桥,家乡几乎在水和桥的包围之中。这其中有我许许多多的记忆和故事.....。 最让我怀念的是故乡小镇长街中心河上的那座青石拱桥--‘太平桥’,它把小镇分成东街和西街。拱桥不太高也不太宽,但却富有灵气,桥上青石台阶早已被沧桑岁月磨光了棱角、桥栏上的四只石狮也被来来往往的人们摸得很光滑,在阳光和月光下还会闪着灵光。它是小镇标志性建筑,也是小镇的灵魂(见图1)。我家就住在桥脚下,儿时我白天站在桥顶上看着两端长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长街两边商铺店家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晚上,坐在家旁桥脚下,看着月光下那半弯桥洞和水面倒影构成的一个完美的空心圆.....一阵阵微风将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听着粼粼水波下不时‘扑哧!扑哧!’鱼儿跳出水面的声音。尽情地享受着儿时小镇曾经的繁荣和宁静。 我难忘的还有儿时那座启蒙小学大门前的木板小桥--“土山桥’,它西边连着原先是小镇北街(后被日军烧毁成了一片‘荒宅基地’),东边连着一座土山,这座土山也是镇上孩子们的‘乐园’,记得上面还有一个据说是日军建的岗亭。那时候我家曾住在西街梢,小学在河东北郊。西街一大群学生都抄近路,穿‘荒宅基地’过小板桥上学。那是一座建校时为方便河西孩子们上学而捐造的公益便桥,这座狭狭小木板桥,一边是用几根毛竹竿绑扎的护栏;桥面是用一条条木板条铺成的(见图2)。在日晒雨淋下,桥面木板条有的缺损、有的松动,人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声响,每逢刮大风、下雨雪总是提心吊胆。而这个气候的上学和放学时、总会看到一位中年女老师打着雨伞守护在桥头,学生们都自觉的一个个向她深深地鞠躬。那风雨桥头的师德形象至今仍深深地烙在我的脑中。有人评说,桥是心灵的沟通,那么,这座小小木板桥就是一座架在师生间和谐的心桥。 让我记忆深刻的还有母亲河上那座小镇最高的‘盛梓庙桥’,桥面和两旁桥拦以及端十多级很宽的石价都是用厚重的黄砂石条铺成的。高高的拱形石桥上每一个台阶都被风雨岁月侵蚀得斑驳痕迹、或多或少留下坑坑洼洼的凹隐;这些大自然的杰作以及从桥基石缝里长出来的老根树枝显示出它的古老(见图4)。桥北堍是一座黑瓦黄墙飞檐翘角三开间的‘盛梓庙’,庙宇墙体已斑斑驳驳,站在桥上就能闻到从拱形山门里飘出的一阵阵香火味。据当地老人说,小镇‘乡脚’广远,是方圆十多里乡村的中心,建庙久远的‘盛梓庙’曾经规模不小,香客如云,香火长盛不衰。桥,早在古代就注入了宗教文化,佛教提倡‘慈悲为怀,积德从善’,寺庙把捐款修路造桥作为造福行善之义举。这小镇母亲河上第一座最高最大的石桥,就是‘盛梓庙’鼎盛时期用‘香火钱’捐造的。它极大地方便了十里八乡百姓上镇赶集,渐渐地成了小镇的地标。小学时我乘船去几十里远的外婆家做客,当乌篷船在母亲河上穿过大大的‘盛梓庙桥’的圆桥洞门时,心里默默地说:“再见了,家乡”;中学时,我寄宿在十里外学校第一次步行回家,当我登上高高的‘盛梓庙桥’桥顶望着母亲河时兴奋地说:“我回来了,故乡”。 让我至今没有忘记的还有一座儿时走过的‘竹竿桥’,那是一座架在我农村亲戚家后面小河浜上的无名桥(见图3)。人类最原始造桥是受到因自然原因而倒下的树干横在水溪上能让人通过的启示。于是人类便利用一根木料、几根竹竿在氏族聚居群周围的壕沟、小河上搭起‘独木桥’,这是最原始的桥,我那农村亲戚宅后的‘竹竿桥’也可算得上是座原始桥了。水网乡村,河流迂回,浜汊众多,亲戚家后面是一条不宽但有里把路长且没有桥的断头浜。他家是位置于浜汊口的‘独家野村’,对岸是一条十几户人家的农埭,他孩子的‘过房亲’家与他隔河相望。未攀亲前两家鸡犬之声相闻,平时不相往来。攀亲后两家人来往密切,但来往一次总要化半个小时、兜几里路圈子很不方便,于是,干脆在亲戚家后面河岸用几根毛竹搁起了这座便桥。暑假里去乡村亲戚家做客,他家有三个女孩子,老大长我三岁、老二只长我一个月、最小的七岁小我三岁。一天午饭后,三姐妹邀我一起到对岸农埭玩,我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桥胆子小不敢过去。三姐妹一溜烟地过桥了,我硬着头皮刚想把脚抬到竹竿上,最调皮的老二在对面故意用脚蹬一下,那竹竿桥顿时上下抖动起来,吓得我把脚缩回去不敢上桥,小妹妹还蹲在对岸刮着脸向我嘲笑说:“镇上男孩子胆子这么小,羞!羞!羞!”惹我生气。大姐笑着回过桥来鼓励我说:“别怕,跟我走”,拉着我的手上了桥,边走边说:“走毛竹桥脚掌要斜着踩,落脚轻一点、步子稳一点、走得稍快一点就过去了”,我按着她一步一步地过了桥,回望那横在清清河水的毛竹桥,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它在我童年生活中留下了至今没有忘记的快乐。 还有一座让我感到骄傲的黄石平桥,那是我寄宿中学时每次回家走过的‘前岗桥’。桥是用厚重的黄砂石建造的古桥,那耸立在河中又宽又厚长方形的石柱桥墩以及横卧在桥墩上的宽厚的石条桥面让人感到十分稳重坚固(见图5)。然而,这桥却像闻名遐耳的‘卢沟桥’一样见证着中国人民抗击日军入侵的勇敢战斗历史。听家乡父辈们说,1937年8月13日日军在上海发动淞沪战役,历经三个月激战始终无法突破中国军队防守。11月5日清晨,10万侵华日军选择偷袭登陆了家乡南面杭州湾边金山卫,疯狂的先头部队一路烧杀向黄浦江纵深推进。就在当天,一支百余人头戴笠帽的中国军队据说是川军(家乡人称‘笠帽兵’)奉命到‘前岗桥’附近设防阻击,他们一到后操着外地口音向老百姓宣传抗日,还教老百姓打枪。次日上午,上千攻陷张堰大镇后的日军一长串灰黄色队伍耀武扬威向去黄浦江渡口必经之地-我的家乡过来。当日军队伍下了‘前岗桥’,遭到了隐蔽在附近竹园、树丛里的中国军队伏击,打死了好多日本兵,其中还有一名军官,其余的都溃逃而去。后来,我查阅史料证实,那支部队是当年国防军62师所属湖南籍张空逸(后以身殉国)团部,《金山县志》“前岗伏击”也记载:“民国26年(1937年)11月6日,日军辎重部队千余人沿张泾河北进,在蒋家埭旗杆大宅附近,遭到退守松隐前岗蒋家埭村的张发奎部六十二师所属近百名战土的伏击,日军指挥官和日兵20余名当场毙命。因中国战士四散隐蔽,日军无法施展火力,激战半个小时,伤亡100余人后,狼狈逃跑。中国军队仅伤5人。” “光阴何太疾,如白驹过隙”,暮回首,沧海桑田。如今,我记忆中那些故乡的桥都已一座座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水泥桥、仿古的景观桥。然而,在我的脑海里永远磨不掉富有江南婉约韵味的桥,更磨不掉回味无穷的那些桥的故事。 二0二二年五月十八日 于朱泾镇
图1
曾经梦里故乡饱含深情的桥,容纳所有的童年美好的记忆。 铁人大哥那里疫情还是很严重吗,还没解封啊 慕儿 发表于 2022-5-18 15:56
铁人大哥那里疫情还是很严重吗,还没解封啊
谢谢关心,小区核酸检测早就都是阴性,但就是封着,据说月底可能解封。
河边铁人 发表于 2022-5-18 16:37
谢谢关心,小区核酸检测早就都是阴性,但就是封着,据说月底可能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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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被隔离的日子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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